实际上十一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带诺夕回府,正如他之前所说那般,如今回去,是吃不到晚饭的。
其实以往不管是什么时候,诺夕都可以吃到的,不过这几天不同。这几天对她而言是非常时期,一切的原因都需归于那本该在沙场的黎国大将军、兼诺家家主的男人——诺尘。
常年生活在沙场的诺尘早已将纪律严明这种事化作本能刻入骨髓,虽常年未归家对自家儿女有些内疚,但却不代表他会允许自家儿女在自己面前破坏本应去遵守的纪律。
何况在衡城街道上耽搁了一段时间,诺府上下已经开始进入了晚间活动。
那之前从诺夕头顶跃过的黑马如今安静止步于诺府楠木大门前,其背上的兵士单手撑着马背翻身下马,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上铁狮脸前,抓住门环大力击叩了起来。
很快便有诺府家仆将大门打开。
还没等家仆看清来着是何人,兵士便直接冲了进去。
自诺府建成以来,哪怕是黎国太子也不敢未经允许强闯而入,他是不多的拥有这种勇气的男人。
家仆佩服他的勇气,然后一声轻叹,原本快速冲进的兵士瞬间感到后背一凉,然后膝盖一痛,双脚一软,紧接着便直挺挺地朝着前方地面扑去。
家仆至始至终都未曾屈身半步,那安静的黑马却是瞬间激动起来,欲朝门内冲去,不过很快的它便又安静下来。
因为有人站在了它的马头前!
“你是谁?”诺叶蹲在兵士面前,伸手朝着兵士腰间摸去。
“东北边城的传信兵。”
诺叶相貌与自家父亲诺尘有八分相似,以至于兵士抬头的那一瞬间愣住了神,不过他很快恢复过来。因为诺叶身上没有那种常年征战沙场的血气。
“哦,带他去见我爹吧。”
兵士的腰上有信物证明,虽还未上过沙场,但这些基础知识诺叶还是知道的。
“对了,你来的时候有看到我姐没。”
“?”
“算了,没什么,你的马借我骑下。”然后诺叶朝着门外的黑马而去。
被家仆搀扶着的兵士一瘸一拐地站起来,张着嘴本想好意提醒一句那马性劣,有些危险。然后他便看见了诺叶纵身一跃跳至马背,整个上马过程如行云流水好不自然。
而最为关键的是,黑马毫无暴起之意。
“怎么了?”诺夕抓住缰绳回头问道。
“没。”的确没了,因为本来想说的话被你的举动给硬生生堵回去了……
“哦。”然后诺叶挥鞭,驾着这匹黑色骏马朝着那已有些空荡的衡城街道上跑去。
今夜的天是无星的,一轮锋利的边锋上闪着洁光的皎月孤独悬挂于天,成了夜色中唯一的风采。
数十米高的衡城护城墙上灯火永明,防备森严。一队接着一队的巡防兵士来了又去,去了又来。
在自家小姐的提议下,十一带着诺夕借着灯火照耀攀上了城墙,来到城墙正门处。
吃饱喝足的诺夕带着丝丝的好奇站在护城墙上,朝着下方围住城墙的护城河水望去,看见的是大片黑暗,唯有那搭在河水之上的板桥边泛着点点城上的灯火。
板桥的后面是一扇六七米高,三四米宽的铁门,铁门由纯铁为材料筑成,如今关闭着,防御力度强到无法想象,几乎没人能破门而入。不过站在它正上方的诺夕是无法看到的。
所谓站得高看得远。
虽然无法看清前方那黑黑一片内有什么存在,但转个身过来,却也是能将一部分衡城收入眼帘。
如今天色已有些晚了,站在城墙上,一股夜风吹过,虽穿的暖和,但吹在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还是会感到几分冷意。
此时的衡城大部分也如城外那般黑黑一片,只有少量地方如这护城墙上般灯火通明。
诺夕觉得看那黑处无意,于是席地而坐,双腿并拢,用手将自己抱成一团。
却不知那黑暗的街道上有三人在追逐狂奔。
“小贼休逃!”赵泽涕追着前面不远处那一身黑的男子大声喊到,惊得还未进入睡眠的众百姓气得想要爬起来骂娘,不过一想到可能会被顺手解决,他们便默默将话憋了回去。
二师兄则不知怎么在一旁降低了速度拉进了于他们之间的距离,然而他的小师弟赵泽涕正追的高兴,对此没有丝毫注意。
“不跑你吗了个吻!老子不跑等你抓到老子又弹老子小jiji是吗?”被追之人就是之前那小酒店里自爆而亡的黑皮兔,如今他恢复了本体正在这黑夜中与赵泽涕二人玩老鼠戏猫的小游戏。
不过似乎这个游戏玩得并不是那么轻松……
“吗的你们两个是变态吗我艹,别你吗拿着剑捅我菊花啊禽兽!老子是男的!不搞基啊!”
“呸,你个臭不要脸的谁捅你菊花啊!我捅的是屁股!”
“屁股你大爷!我艹你特么又捅!”
月光都无法完全照耀的黑暗中利剑同样毫无光芒,不过在这种黑暗环境下存在的点滴光芒却是足以让他们看得真切。
“哎哟我去你吗的赵泽涕龟儿子,你特么还真下得去手啊!都弹我小jiji了你居然还不打算放过我,再这样下去我可就生气了啊!”出口成脏的男子很快如愿,屁股上被赵泽涕用剑划了一刀,虽未伤到骨肉,却也将裤子给削出条缝,凉凉的感觉从屁股传来让他菊花微微一紧。
天上的皎月遥远而又安静,反射着白天从太阳那储存到的光芒,在黑夜中化为了第二颗骄阳将光明洒向大地,让大地披上与白昼不一样的银白衣裹。
虽然不知道身后那原本追击自己的两个人何时变成了一个人,但男子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。泥人还有三分火,更何况赵泽涕这瓜娃子次次朝他屁股捅。
“去死吧你个辣鸡变态!”又一次,赵泽涕追上了男子,手中长剑朝着男子屁股刺去,气到冒烟的男子顿时回身跳起,抽出腰上长剑,一记拔刀斩杀去。
突如奇来的攻势吓得赵泽涕向后一跳,原本的刺改为上提,正好击在男子那横飞而来的长剑,然后他突然莫名的恍惚了一秒,不过很快清醒过来。
一秒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,却足以决定两人之间的结果。
男子抓住这一秒之差便直接用膝盖撞击在他的胸口上,然后以他胸口为轴借力一个转身,另一只脚直接踹去。
“说了你是个辣鸡你还不信,吗的辣鸡就应该有辣鸡的自觉,像条狗一样整天没事看见我就犬吠,要不是你我至于这么辛苦吗!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,**吧你!”
一脚将赵泽涕踹飞到两三米开外的墙面上,男子迅速朝着半昏的赵泽涕走去,并在赵泽涕满脸愤怒之中伸出手,一巴掌将其打晕,然后非常不屑地朝着地面吐了口唾沫,用手挽了个剑花将其长剑收入剑鞘之内,空着手开始打算……脱赵泽涕的裤子?
“哇~光天化日,朗朗乾坤之下你们两个男的居然行苟且之事。好恶心呀!”
正当男子来到赵泽涕面前准备扒掉他的裤子时,头顶房瓦上传来了一道略带喜悦的动听女音。
光、光天化日?朗朗乾坤?你特么在逗我千面呢?你特么的给老子找出一个太阳来看看!找不出来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按在墙上摩擦!
“接应我的怎么是你这个腐女!滚啊!没看见老子裤子被捅破了吗?”人送外号千面的男子抬头送了房顶那腐女一双白眼,然后加快了手上速度扒下了赵泽涕的裤子。
“噢噢噢噢噢!没想到你们这么激烈,裤子都不脱就开始干了,亏我还一直把你当攻呢,没想到你这么没用居然是个弱受!”
“受你妹啊受!你个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拉下来按在墙上摩擦!”
“哎呀哎呀弱受生气啦╮(‵▽′)╭,来啊来啊,来抓我呀,抓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( ̄y▽ ̄)~*(捂嘴偷笑)。”
房顶上的女子全身亦是黑色,曼妙身材在黑衣下更显纤细,连衣头兜将她整个脑袋遮掩,看不真切面容,唯有那露在头兜下的黑发在明月之中闪烁着丝丝光华。
穿好裤子的千面突然沉默,看了看自己腰上长剑,又看了看昏倒的赵泽涕,他在思考,自己要不要给赵泽涕补上那么一剑,免得他和他的二师兄继续追着自己不放。
“喂,不走你还站这干嘛呢。”女子纵身一跃轻盈落地,高举素手拍了拍伙伴千面的肩膀,将其从思考状态中唤回神来。
“我在考虑要不要给他来那么一下好方便我俩逃跑。”
“……算了吧,雨墨好歹也是剑明宗的二师兄,凭我现在的幻术是困不住他多久的,还是别这样做了。”女子说着,然后目光落在了赵泽涕身上,努了努嘴,“虽然打赢了他,但那是建立在我偷袭的情况下,再怎么说他也是这一代剑明宗弟子排行里第十九的人物,和剑明宗结下梁子对现在的我们来说不太理智。”
“唔,好吧,听你的。”腐女说的貌似也没错,如今的他们势力薄弱,的确不适合树立剑明宗这种劲敌,“吗的都怪他多事,不然东西早就到手了。”
虽然他不想承认,不过如今的他也顶多只能和赵泽涕四六开。
当然,占四成的他表示自己如果打不过想跑的话,赵泽涕拿他也是没有丝毫办法的。
锵~
挥出的长剑砍向赵泽涕,却又在其身外三寸的位置停滞不前,就好似击砍在同为利刃的长剑之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。
“你在干嘛!”黑衣女子惊讶的看向挥剑的千面。
“我就想试试他是不是真的有这种保命的东西。”
碎痕从剑尖开始蔓延,并很快爬满了整个剑身,伴随着咔嚓一声,整个剑身破碎,化成块块碎片跌落向地面。
千面握着没有剑身的剑柄朝着女子耸肩。
“要不……”
话未毕,突然一股危机感从背后传来。
“快走!”
仓促间千面来不及回防,直接暴起带女子朝着远方逃遁,只见一颗地面上随处可见的小小碎石从其背后飞射而来,将女子手臂擦伤,并直接从他的腹部贯穿而去。
石子穿过腹部带起血花并将千面身上一个通体洁白的玉盒击落,那是千面此行的目标,不过如今却是顾不上了。
“这枚石子,就当是你这一剑的代价吧。”
看着速度明显下降的千面,雨墨如闪现般来到玉盒面前,趁着玉盒还未落地伸手将其抓入手中,打开一看,其内空空如也。
随后他慢步走到自家小师弟赵泽涕面前,伸手朝着其眉心一点,再抬头看向那残月,深深的叹了口气。
“十一,你说,我若是变得不再像我,你会怎么办呢?”诺夕抬头看着天上的残月思考了许久,披着十一递过来的外套缓慢站了起来,然后伸出右手朝着残月抓去。
“小姐这点请放心,小姐就是小姐,不管变成什么样,都会是我的小姐。”十一一直站在诺夕身后,脱掉灰衣外套的他白衣灰裤,丝毫没有被夜晚的寒冷所影响。
“是吗?就怕到时候我真的不再是我,那样的话,我……”
“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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